山久

【灵契】婚礼

端木熙＆杨敬华
架空ooc
旁人视角平淡叙述。

九月九，宜嫁娶。
前段日子杨敬华的婚礼请帖就下来了，我瞅着今天有空，也来喝我这一表三千里的表弟一杯喜酒。
会场果然气派。我那表弟虽然看着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，但赚钱挺厉害，听说他还有个好哥们叫什么熙来着，也很有钱，帮衬了他不少。
有钱人就是有钱人，表弟把整个教堂包下来不说，在外边的草地上搭了自助，应该是婚礼宣誓在教堂里，婚礼在外边。
我面不改色的把自己单薄得吓人的份子钱递进去，整了整衣服落座，显然我的表弟还是认得我的，一见我就笑着给我安排了一个好位置——离教堂那个小讲堂很近，是近亲的位子。
我来的已经不算早了，等大部分人落了座，婚礼就要开始了。
新娘很漂亮，表弟也一如既往的俊朗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我总觉得他好像哪里有些不对，总看表，总往门口瞟，像是在等人，但又好像不是。
他甚至开始皱眉。
“是有谁没来吗？”我忍不住开口问他。
他像是被吓到一下，旋即笑了，抚平了所有的焦躁不安，他说“没谁，我就是有点紧张。”
“你那哥们不来？”我脑中不知为何灵光一闪，果然话脱口就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看。
“他...最近身体不太好，不来了...我们好久没联系了。”表弟又皱了下眉，他自己或许没注意到，他的表情并不像是好哥们错过自己婚礼的隐隐愤懑和遗憾，更像是一种被丢弃的委屈。
我刚想笑他，就看见后台走上来一个男人，西装革履的好不英挺，那长相没话说，就是脸色很不好，惨白惨白的，虽然是笑着的，但却抿着嘴角，像是很生气但强迫自己忍着的样子。
他拍了拍表弟的肩膀，表弟一回头和见了鬼一样，那男人笑了笑和表弟说了句什么，是恭喜还是什么的，但语气冷的不行。表弟好像还沉浸在惊喜中，眼角眉梢的笑意都要飞起来，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不悦。
婚礼很快就开始了。
那个男人的座位就在我旁边，他似乎极不舒服，冷汗密密麻麻的满额都是，一手抵着上腹，一手拿着一本圣经，掐着封皮的骨节都泛着白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我有点看不下去。
他慢慢打量了我一番，似乎才发现有我这个人，半晌，摇了摇头。
他把目光重新放回了表弟身上，表弟一身白色礼服无疑是极好看的，我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，可这个男人看表弟的眼神就很奇怪了，谈不上欣赏，有点像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，那种富有侵略性的目光。
“你是杨敬华的亲戚？”
他突然开口问我，我还没反应过来，赶紧胡乱点头，挠了挠后脑说。“不熟，一表三千里。”
他声音很低哑，一听便是病中的样子，我怀疑他可能发着高烧。
听到我的回答，他这才满意的提了提嘴角，然后又不理我了。
我很想问问他是谁，但他气场太吓人，我愣是没敢开口。
婚礼终于到了关键环节，我身边的男人去了一趟卫生间，回来的时候脸色什么都好了一些，我猜他估计是去吃药了。回来以后他拿着那本圣经，径直走向了教堂中央，在那对新人面前一本正经的开始宣读誓言。
声音还是很哑，但却很能打动人。
“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...愿意承认接纳她为你的妻子吗?"
他抬头看了眼新郎，表弟对上他的目光不知为何愣了一下，才低低说了声我愿意。
男人闭了闭眼，我能感觉到他似乎是踉跄了一下，有不着痕迹的稳住了，他开始问第二个问题。
“上帝使你活在世上，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...敬爱她，唯独与...她，居住。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，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...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愿意这样行吗?”
这次表弟的沉默特别久，久到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了。
“端木熙，你吃了几粒止痛药。”表弟突然扭头去看那人，我看见他眼眶红了。
原来他就是端木熙。
据说是表弟最好的朋友，最铁的哥们，有过命的交情。
“你管这个干什么。”端木熙面上一派疏离冷淡“仪式还要继续。”
真的不能怪我想多，端木熙和我表弟之间的气氛太奇怪了，而且更奇怪的是新娘居然毫不在意，甚至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抠起了指甲。
底下的宾客也和瞎了一样，该干嘛干嘛。
“继续个屁！如果不是小九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看到你，你就打算这么撑着然后病死？”杨敬华扯住他的衣领不放。
我已经搞不清剧情了...只能默默的安慰自己人生处处有惊喜。
就在我发誓这是我见过的最鬼扯的婚礼时，我眼睁睁看着被扯住衣领的端木熙低头，亲了一下我的表弟，这场婚礼的准新郎。
我想我的表情估计和裂了差不多。
新娘穿着婚纱在我旁边大大咧咧的坐下，看着那两个男人问我“他们是不是很配。”
我“......”
“我是他一表三千里的表妹，别那么意外，我也没见过你——前段日子我哥总说他哥们不理他不爱他不要他了，我就给他出个主意玩玩假婚礼看他朋友在不在意他——哦我感觉套出了不得了的东西。”

后记:
大家好我是小九，对就是那个被一句话带过的那个。
我是端木家的家庭医生，端木熙最近身体不好，大小毛病不断，把我愁的天天掉头发。
这不才胃出血从医院出来，他不过是打个电话居然气的刀口都裂了。
我估计电话内容和杨敬华有关，而且能让这只切开黑气成河豚的，要么是杨敬华要结婚了，要么是杨敬华被人强了。
借我吉言，杨敬华要结婚了。
我也算打小和端木熙一块儿大，他对杨敬华那点小九九除了杨敬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，端木熙暗恋了杨敬华十六年，所谓情深不寿，讲的大概就是他了。
端木熙总是想太多，杨敬华的前途，杨敬华的声誉，杨敬华会如何看他，杨敬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。他整颗心都围绕着杨敬华打转，还好杨敬华情商低，不然如何受得起这份深情。
大概只有最后的时候端木熙会什么都不想。
最后一次机会，错过了杨敬华就是别人的了。
那时候端木熙发着高烧失踪，我简直吓得肝胆俱裂，惊慌失措给杨敬华打电话，然后马不停蹄赶过去，赶到所谓的婚礼现场，推开门看到的第一幕就是端木熙低头亲了杨敬华。
吓得我赶紧掏出手机拍了下来。
亲完之后端木熙就晕了，杨敬华情绪起起落落简直要疯，抓着我让我救救端木熙。
我“……”
端木熙这个疯子吃了过量的止疼药，装模作样的给自己心爱的人做司仪，每念一句就出一身冷汗，眼泪还没出来就给憋了回去，十六年的念想，十六年的爱，最后凝结成的，也就是那么一个轻轻的吻。
还好，那个吻带来的蝴蝶效应远远不止如此。
这也许是他们俩的婚礼吧。